close

  深夜的公路上,三A車隊702號貨車的駕駛室,只有隆隆的引擎聲陪我,駛向數百公里外的某個工廠。原本以為從國中學會駕駛大型車後,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的寂寞,直到遇見了妳,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。我沒有勇氣說出口,因為一但開了口,或許就再也沒有或許了,所以我懦弱地沉浸在這似有似無的幸福中。未來,我仍然會是個lonely driver,或許有一天,lonely driver的代號會消失,那就是妳點頭了,我等妳!

  大二那一年,我用這篇文章,開始了一段感情,不同於國高中時的感情,沒有課業的羈絆,沒有老師的盯睄,這是我第一次全心全力的付出,希望能夠開花結果的感情。然而這段感情,只維持了短短的十五個月。

  還記得去年六月時妳的名片檔嗎?妳說想拋開一切,平平淡淡生活,做個快樂的傻女孩。當時的我,不懂妳的意思,也不瞭解妳的感受,而妳,只叫我自己去慢慢體會。直到現在,同樣是期末,在面臨線代、離散和資料庫的強大壓力下,我終於明白了妳的感受,也明白了為什麼當時妳會有想哭的衝動。
  一向的我,會點起一根煙,獨自在陽台,看著煙霧散去,似乎煩惱也能隨之化為烏有,然後,我可以繼續投向那該死的向量空間和正規化,也可以支撐著妳繼續拼下去。現在,我信守我的承諾,不再碰煙酒,才知道當時妳的無力感,但不同的是,我不能學妳裝傻,即使現在的妳也許不再需要我的支持。
  再握一次方向盤、再打一次漂亮的一桿清檯,或許是目前唯一能支持著我走下去的動力,就像那時我支持著妳一樣………

  大四的寒假,我對寂寞有了更深一層的體悟,我用這些文字跟她分享。她沒有回應,但是不知道為什麼,在我發動唯一一次的二一保衛戰時,我總覺得,她彷彿在背後支持著我。

  妳問我:為什麼要送西瓜?當時的我只是笑笑,沒有回答,妳也不再追問。我是個很重視原則的人,所以照著西瓜節的「瓜語」,不敢亂送。小玉代表的是「純真的友情」;小玉的瓜肉是黃色的。
  黃色,屬於暖色調,偏低色溫;就像我的心情,失落的是自己,卻仍想盡一切努力溫暖妳的心,是眷戀嗎?還是就像藤井樹的小說?我只知道,我已經不敢再妄想與妳之間能有什麼更進一步的關係,只求友誼能長存。
  畢業在即,「浮雲遊子意,落日故人情」的感受越來越深,時間和距離曾是療傷的聖藥,但在這個時候,它們卻是對回憶毫不留情的劊子手,一點一滴、一寸一尺地浸蝕掉妳我之間的回憶。我忘不了這幾年來的一切,妳呢?今天的製造科技,我們開玩笑的將一個模具藏了起來,還說道:「十六年後,在此開模,同窗情深,勿失信約」。
  十六年,那是多麼長的一段時間啊!我完全無法想像,也不敢想像,如果十六年後真能再見,妳會是什麼樣子?我又會是什麼樣子?我應該仍然會記得在十六年前的今天,我與妳之間的互動。但妳呢?我沒有權利要求妳記住這一切,但我會將這些情形牢牢的記在腦海中。
  剛剛在拆字時誤打出了「營」字,妳知道嗎?多少次開車經過新營,都有個衝動想去看看妳。也許吧,我永遠忘不了妳,忘不了這一段我曾真心付出的感情!

  同年六月,我畢業了。畢業前的最後一個西瓜節,我還是送了一顆西瓜到她的門口,沒有多餘的言語,只有一個微笑。然後,我離開了台北,站上講台,拿起粉筆,開始了為人師表的新身份。

  台北獨特的空氣感混著刺鼻的汽油味衝進我的鼻子,冷洌的空氣似乎在宣告著冬季的到來,走在昔日熟悉的街道上,卻有著陌生的感覺。
  雖然早已過了那一天,走在校園中,與妳之間的回憶仍然一點一滴的在腦海中重現,計中教flash、汽車工場的太陽能車測試、機工場的車床、和平東路上的人行道、統聯民權西路站,一幕幕的情景,一篇篇曾寫過的文章,一字一句、一顰一笑都清晰的重現腦中,或許吧!我真的忘不了妳。
  然而,生年忌入遷移、生年權坐夫妻、大限夫妻化忌沖命的命格,我已經認命!三年前妳的名片檔,將永遠留在旗津渡船頭,署名給妳,lonely driver的身份,注定是我最佳的寫照。
To enjoyheart:
Just do yourself, do what you want to do,
search for happy, smile everyday. 
Be a glitterstar forever. 
           Asurada.J.Sincer
  今天,2004年的最後一天,距離該忘記妳的日子已經兩個月了,或許我成功了。因為那份感覺消失了,即使我仍記得這一切,2004年12月31日,畢業心情系列似乎該結束了,新的一年,I wish you like a glitterstar forever.

  結束了這段感情,我的內心是寂寞的,那一年,我的輪跡遍佈中部各大著名山道,我又重回了lonely driver的身份。

  考上正式老師兩年了,這兩年來,一直有人問我,為什麼不交個女朋友?什麼時候要結婚?就連我媽,也從暗示變明示,更從明示後進一步問我,我到底要什麼條件的女孩子?好像只要我開口,他就會義無反顧的去找來給我。
  我清楚我自己,這一段感情我傷得太重,這樣的傷口,不可能船過水無痕;我更知道我的腦袋中,理性遠遠超過於感性,而這樣的特質,是不容易進入感情的。
  所以我寂寞,就連我的興趣──攝影、撞球、駕駛,也是寂寞的;可是,我好累……身體的勞累,只要休息就能恢復;心理的累,卻會與日俱增。我終於知道,這樣的累,不再是舉起相機、背起球桿、或是坐上駕駛座能夠消除的,這些興趣,像是麻醉劑,可以暫時讓我忘掉寂寞,但是當我的寂寞越來越多,心理的累越來越大,是否有人能幫我?是否有人能像她當年一樣撐著我?
  我在這段感情中付出了太多,在講台上付出了太多,能不能偶爾讓我休息一下?能不能有人,能像她當年一樣替我打氣?還是,我註定要繼續寂寞?

  什麼樂章,可以彈奏幾十年?
  沒有寫曲人,沒有演奏者,
  更沒有滿場衣著隆重的嘉賓,
  只有你自己。
  當音樂聲戛然而止,
  沒有人站起身來拍手歡呼,
  沒有鎂光燈此起彼落,
  更沒有人謝幕鞠躬,
  只有你自己。
  這部樂章,叫作生命。
  而寂寞,是生命的主旋律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Asuradagpx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